江西江南新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江南新材)的IPO之路,简直是一出充满讽刺意味的闹剧。这家公司试图以每股10.54元的价格登陆A股主板,对应的市盈率是12.4倍。看起来很划算?别急,行业平均市盈率可是高达44.27倍!这种反常现象背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猫腻?计划募资3.84亿元,用于氧化铜粉扩产、营销中心建设和补充流动资金,听起来很美好,但仔细一扒,这公司的底裤都快掉了。
江南新材在招股书中宣称,2023年营业收入高达68.18亿元。但是,鹰潭市工商业联合会发布的《2023年江西民营企业百强榜单》却显示,这家公司的营收只有65.09亿元。这3.09亿元的差额(差异率4.5%),可不是小数目。
数据来源的冲突,直接挑战了江南新材财务数据的真实性。如果招股书数据是假的,那可就触犯了《证券法》第85条的“虚假记载”红线。更令人费解的是,作为保荐人的中信证券和审计机构容诚所,竟然对此视而不见,未能在招股书中给出合理解释,更别提履行交叉验证的义务了。中信证券的保代纪若楠、石家峥,难道真的没发现这么明显的差异吗?他们的工作底稿里,到底有没有进行过相关的核查?这种“集体沉默”的背后,究竟是疏忽还是有意为之?
招股书对实控人钱芬妹的履历描述,简直可以用“敷衍”二字来形容——“住所:浙江省瑞安市,无任何任职经历”。这完全违反了《公开发行证券公司信息披露准则》第59条关于董监高履历完整披露的要求。
更诡异的是,2020年钱芬妹以3000万元的价格,将2.19%的股权转让给了扶摇信息,但招股书却对受让方实控人褚丽娜的背景讳莫如深。工商信息显示,褚丽娜同时控制着鲲之大信息(江南新材的股东)和扶摇信息,这让人不得不怀疑,这背后是否存在通过股权代持来规避关联交易披露的嫌疑。
招股书(申报稿、上会稿)中,董事长徐上金的履历显示,他曾任职于“浙江南洋汽车组合开关”。但企查查显示,他实际任职的单位是“浙江南洋汽车组合开关厂”。这种低级错误,简直让人难以置信。难道中信证券在进行文件核验时,连这么明显的名称差异都没有发现吗?直到招股书(注册稿)才修正了这一错误,但造成的负面影响已经难以挽回。
中信证券的保荐人纪若楠,似乎有着不太光彩的“前科”。她曾参与ST观典防务(688287.SH)的转板项目,而这家公司在2024年就遭遇了业绩暴雷,营收骤降43.92%,净利润亏损1亿元,审计报告还被出具了保留意见。现在,江南新材的项目又出现了数据矛盾,难道纪若楠又要重蹈覆辙了吗?
容诚所的审计,看起来更像是一场“走过场”。面对招股书与工商联数据之间高达3亿元的差异,他们竟然没有给出任何解释,也没有在审计报告中提及期后事项调整。更讽刺的是,江南新材的官网曾经高调转载工商联榜单,却在IPO申报前紧急删除了相关页面。容诚所对此“选择性失明”,难道是收了什么好处?
江南新材从2023年11月15日过会到11月22日提交注册,仅仅用了7天时间,创下了科创板审核速度的纪录。然而,审核问询函中却对3亿元营收差异的问题只字未提。这种“重效率轻质量”的倾向,难道不是在为财务造假留下操作空间吗?
徐上金、钱芬妹夫妇通过直接持股及关联平台,合计控制着江南新材64.41%的股份。董事会的9个席位中,徐氏家族独占4席:徐上金担任董事长,长子徐一特担任董事、总经理,长媳赵一可担任财务总监,次媳孙佳丽担任副董事长。
这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家族企业“一言堂”。家族成员的年薪总和高达197万元,超过了高管总薪酬的50%,而独立董事的年均薪酬却不到10万元。这种悬殊的差距,让人不得不怀疑,独立董事的监督机制是否真的能够发挥作用。
2019-2021年,江南新材向实控人徐上金及其关联方拆借资金累计6300万元,而且大部分都是零利率。尽管独董声称“未损害股东利益”,但这种操作,难道不是涉嫌利益侵占吗?
2021-2023年,江南新材的综合毛利率分别为4.16%、2.91%、3.40%,不足同行业可比公司均值(8.6%)的一半。更糟糕的是,2021-2023年,公司的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分别为-5.70亿元、-5.80亿元、-8.22亿元,累计失血19.9亿元。
2019-2023年,江南新材的研发费用率仅0.32%、0.38%、0.31%、0.35%、0.38%,不足同行均值(2.1%)的五分之一。这种“摆烂式”的研发投入,难道不是在自掘坟墓吗?
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期间,江南新材的社会保险参保率虽然逐年上升,但仍然存在显著缺口,住房公积金缴存情况更不容乐观,2019年缴存率竟为零。按照鹰潭市2023年社保基数测算,公司累计少缴社保公积金超过4200万元,相当于克扣员工人均年收入1.2万元。
更讽刺的是,在现金流持续为负的情况下,江南新材竟然在2020年突击分红1827万元,徐氏家族独享1200万元。这种“重股东轻员工”的治理取向,简直令人发指。